“凌卿羽!那可是清虚宗内门首徒凌剑尊!”
有人赞叹:“凌剑尊都来了,那这首名那还轮得到别人啊!”
说话的人故作深沉,又放出了消息:“那可说不准,据我所知……”
“此次参加的还有云中城苏家云泽、七星岛云起两位仙君!药王谷、天禅寺、百花门……统统派了内门数一数二的弟子参加!”
有人颇为奇怪:“从前也有其他比试,可未见这些仙门如此积极啊!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大张旗鼓!”
“这、这谁知道啊!我又不是修士!”挑起话头的男人哑了声。
……
二楼雅座门帘微动,一直默默听着的人也搁下了手中的茶杯,细长的指节夹着竹筷,又往嘴里送了颗花生米,举手投足间,气质不俗却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说书先生已俯首告退,一旁候着的琴侍连忙趁着空隙将手上的琴安然放于桌案,侧身朝身后蒙着面纱的倩影微微欠身便走了下去。
不多时,琴弦轻颤,高山流水曲调悠扬而又有惊涛拍岸之感。
一时间楼内不少人都被琴声震撼,几乎琴声响起的同一时,闹哄哄的吵嚷声顿时消弭无影,品茗赏酒的雅客们指节轻敲,跟着拍子沉醉……
这样一派雅俗共赏的繁华画卷里,雅间垂着的卷帘轻轻摇动,一道清逸出尘的身影沿着楼梯逶迤而下。
下楼的速度虽慢,却不似常人一般沉重凝重,落步看似随意却自有章法。
一袭白衣,明明遮着幕离瞧不清面容,却仅仅凭着周身淡漠疏离的出尘气场,给这原本充满人间气息的场面生生增添了几分脱俗。
只是身子看着有些羸弱,明明早已过了倒春寒,这人却还披着一件兔毛大氅,腰间坠着一块极为怪异,刻着长短不一横线的铁器,幕离下还隐约透出几声低低的咳声。
这样一个世外仙人,竟还是个体弱多病的……白璧微瑕的叹惋中却又生出了几分“本该如此”的怪异癖好。
琴声骤然断在此处,却无一人发觉。
众人的眼神有意无意都向正靠近酒店柜台的颀长身影望去,不受控制地想多看几眼。
“店家……”
昆山玉碎,芙蓉泣露,恍如高山玉石相撞之声隔着幕离传出,又多出了几分缥缈之感。
打着算盘的掌柜的不愧是做惯了生意的人精,略一出神也很快就醒了过来。
胖胖的身躯热切的绕过红木柜台,殷切地凑到人影前,躬着身子,几乎有些卑躬屈膝的讨好,外人看来,实在是热切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