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卜韶仪才刚刚喊他的名字,苏云起乐得解脱,忙不迭从荆棘丛里钻了出来。
他满头绒刺烂果,碎裂的布料挂在身上,面上灰尘眼泪染开一片,哪里还见半分初见的清俊,只剩狼狈,比街边的乞儿好不了多少。
“呜唔……”
原本只是抽泣哽咽,一脱离那处堪比炼狱的地方,又不小心碰到了肿成萝卜的手指,疼的钻心,苏云起悲喜交加,又不敢捂脸,直直站在那儿哭了起来。
“疼……真的好疼……”
“兄、兄长……”他一边哭一边颤,“卿、卿羽哥哥……真的好疼,太疼了……”
苏云泽面露担忧,走到苏云起面前,关心道,“云起,真的如此疼吗?瞧你哭的。”
“来,让兄长看看你的手。”
苏云起还来不及阻拦,苏云泽就已经将前者的两只萝卜手给紧紧捏住,举向空中观察。
“啊啊——”
“疼!好疼!”那绒刺本就细密的叫人看不清,叫苏云泽的手一捏,顿时扎的更进,死死钻进肉里,本就细密的痛一齐连起来,叫苏云起痛的尖叫。
“松手!兄长!你快松手!”
苏云泽更是担忧了,缓缓松开了些,开口道,“是兄长的不是,竟不知这绒刺竟然真的如此痛。”
“好,我不再碰你的手便是。”不小心地又捏了一下,苏云泽眉头一挑,才松开手。
苏云起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望向凌卿羽,将两只萝卜手故意朝他的方向送了送,好让他看个清楚。
卜韶仪最见不得娇娇滴滴的公子哥,她才不理会这些,一把将竹筐从苏云起胳膊上抽了出来,粗略地扫了一眼数量,顿时有些嫌弃:“怎么这么少啊……”
“你摘了一下午,才摘了这么点儿?”竹篮并不深,一眼扫去,红彤彤的荆棘果颗粒小的可怜,簇簇囔囔挤在一起,大概只有两三寸的深度。
看起来,确实少得可怜。
苏云起吸了吸鼻子,没反驳,只一个劲儿可怜地哽咽,“我、我的手……我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