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白淼深受打击,“魏双师兄可是他们的亲弟子啊!!他们、他们怎么能……”
“畜生!果然、果然是他们!!”
谢安澜咬紧牙关,手指成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将土面震裂开层层皲裂,而他却全然不知疼痛一般,任由指骨的擦伤,汩汩涌出鲜血,一点一点滴落进土壤,将土层染成深色。
“信……对了!还有一封信!”谢安澜猛地抬头,望向书册,“阿菁说她还留了一封信,那里面才是她要告诉我们的线索。”
云墨生抿了抿唇,他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将剩下的两册书展开,果然寻得了两封书信。
“这封应当是阿菁姑娘遗言,嘱托替她烧给魏公子。”云墨生轻轻展开那信,上书只有几个小字,言明是呈给魏双。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碑前,将信纸的边缘慢慢靠近了火堆的余烬,任凭那火星跳跃其上,蔓延开来,然后将信纸吞噬。
云墨生无意探知旁人隐私,只是星火燎原,一点点吞噬信纸,却没有显出半点墨色,纸上,似乎没有字迹。
正当云墨生心头微诧异时,那火星朝上攀延,烧噬,吞没了唯一的一行小字。
那信中,只有一行字。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引用苏轼《定风波》】
云墨生怔了一怔,旋即唇角有些难过地弯了弯。
情之所至,生死无边。
抬腕,又捏了三炷香,按阿菁所说,轻轻立于魏双坟前,云墨生方才起身,缓缓打开了那最后一封信。
这封信与先前的第一封,行文执笔全然不同,若非知晓,简直叫人不敢相信是一人所书。
若说前者是爱与悲哀交织,缠绵恩怨,那这封展开,便是极尽冷静、犀利,一点一点,将这些年她收集的所有信息,都铺陈开来,清晰详尽。
“魏师兄灵力毁后,至此,方不存死志,然而我多次询问当日情状,诸长老皆闭口不言,只说意外,就连师兄本人,也对如何受伤、如何毁丹全无印象,此一怪也。”
“既存疑心,我便联系安澜一同,私下探查,果然在入门弟子记档中发现蹊跷,师兄出事的前后短短四载之间,毁丹毁容,意外身亡的青峰门弟子数目竟有二十余人之多,且均天资不凡,此二怪也。”
“我与安澜查探,虽行踪隐秘,然却仍旧引起长老侧目,为免灭口,只得按下不提。”
“又过数月,偶然听闻炎城少公子受罚,病情严重,青峰门为炎城附属宗门,宗主与长老理当拜谒,并一同携带数位弟子前去,本与我无关,然而一反常态,宗主竟与师兄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