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燕看着被自己一掌拍飞的人,眼中冷意十足。
“师……师伯?”韫玉听到这个声音,才知道是谢堂燕救了她。
“你没有事吧?”谢堂燕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我没事。”韫玉的脸贴在谢堂燕的胸口上,声音听着有些闷闷地。
谢堂燕的手,看着韫玉的脖子处,没有见血痕。
这才松了口气,将人放在榻上,声音温和了许多,“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三个已然成熟的杏子塞到她手上,转身就往沈万那走去。
韫玉看着手里莫名多了三个杏子,一时间不知道是感动多,还是沈万刚刚给她的震撼多。
被一掌拍飞的沈万,在连撞断了几棵树后,胸口中翻涌起血腥气,吐了一口血。
此时的她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难受极了。
撑着一旁的树,让自己慢慢地站起来。
“师…师兄?”沈万看着走来的人,眼中语气里满是惊疑。
怎么会。
师兄不是走了么?怎么还会回来!
“你是大课上到狗肚子里了?清远宗门规第一条:非训练场上,不得进行斗殴,更不能以任何理由残害或杀害同门,有违者,接受九九刑雷处罚,逐出师门!”谢堂燕一步步走来,语气冰冷,“那么一大条门规,你是瞎?还是傻?”
“我……”沈万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毕竟刚刚自己要杀韫玉是真的。
“江东师叔费尽心思地护着你,甚至在外门面前都失了长老的仪态,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还是说?你觉得,你觉得这是江东师叔欠你的?这个清远宗就该围着你转?什么人该来清远宗,不该来清远宗……”谢堂燕眯眼看着沈万,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嗤笑一声,“你还能做主?身上装着个冰灵根,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还是独一无二?我真替江东师叔觉得丢人。”
说着,谢堂燕的披云已然漂浮在空中,剑尖泛着寒光,指着沈万。
“师兄,我错了……”沈云见到披云,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谢堂燕很少对着同门的人使用披云,练剑时用的也是别的剑。
清远宗的人都知道,谢堂燕要用披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他要杀人。
“错了?我看未必。”谢堂燕冷笑,“沈万,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有些东西不该想就别想,想多了只会害了你。”
“师兄!师兄!”沈万往前爬了两步,想要报住谢堂燕的腿,“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我下次不敢再残害同门了。”
见人往前爬,谢堂燕眉宇间满是厌恶,退后两步,披云似是受到了什么指示,倏地划过一道剑光。
“啊!”沈万惊呼一声,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刚刚披云一闪而过,将她手腕的手筋切断。
血滴答滴答地从手腕上流行。
“师……师兄……?”沈万抬头就看到脸上写满厌恶的谢堂燕,正冷眼看着她。
这一瞬间,她终于是明白过来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修士首先修的是心,你连道心都不稳,你拿什么修仙?”披云绕了一个圈,回到了谢堂燕的手上,剑上还有一丝血迹。
“是!我是道心不稳!可是这不都是你们逼的么?”沈万最终选择了破罐子破摔,语气里满是讥诮,“要不你们都偏袒那对师徒,我何至于此?”
“因为苏子清和韫玉?”这话一出,谢堂燕只觉得荒唐,“你师尊有多宠爱你,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么?”
“你真以为,你师姐是每天闲着都得出去山下溜达一圈?不愿意看到你?”
此话一出,沈万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满脸嘲讽的人。
“你要不要问问你师侄?你师尊最宠爱的是谁?”谢堂燕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之前,我念你不过十几岁,很多事情,都是点到为止。但是,你就像个榆木,那么多人点,都点不通。”
“师尊从来没有学过呵雪剑。”韫玉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冷眼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沈万,“就连你最近学的玉屑剑也没有见过。”
“不!不可能!”这话一出,任凭沈万再怎么上头,她也是能明白一二,“绝对不可能!”
沈万摇头,这不是真的,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
“在你来梅峰之前,师祖是几乎不出关的。”韫玉没有理会沈万的情绪,语气里听不出波澜,似乎在讲一个很平常的事情,“自我来梅峰之后,我就见过师祖三次,第三次是我重伤那会儿,迷糊中见到了。而且师祖每次出关都不会持续太久,又闭关了。”
“这五六十年里,我的印象里,这梅峰上只有我和我师尊。不管师尊是不是快死了,师祖都一样闭关。”
韫玉说道这里,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你们怎么在这里开会?”一袭白色的服饰御剑翩然落下,“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