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柳夏问:“你给谁打电话?”
“月子中心啊!”我顺便点开了和对面房主的聊天框,输入一串话,同时嘴上解释说:“小月子也是月子,虽然现在还没有打胎,也得提前准备着,绝对不能让妈受一丁点的委屈。”
对面回复消息很快,同意了我的租房请求。
我抬头看向柳夏:“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母子两人对视一眼,纵使有千万般不愿意,为了不让我察觉出来端倪,只能点头说可以。
半个小时后,月嫂带着东西上门,我安排人住进我们对门,看呆了两人。
一整天相安无事。
两人瞧着虽然如常,小动作上却泄露了他们担忧的心情。
柳夏多次来找我,提起让张兰回老家的事情,我就拿出“孝心”“廉耻”“医疗条件”来压他,他哄骗不了我,又担心我发现张兰怀孕的真相,只能作罢。
看着他们抓耳挠腮的样子,我心情舒畅。
晚上,我躺在床上,外面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我们现在也不能回老家,那个女人也要给我安排流产手术,我们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张兰的声音急切又委屈:“你可是答应了我,要留下来这个孩子,现在怎么办?”
柳夏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浓厚的疲惫:“你就先说身体不舒服,先不去医院做手术,等着过几天再找个理由把你送走。”
“老家什么都没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边怎么办?一想到我要那么快一年都见不到你,我就好难受。”
一年?
打胎哪里需要在老家呆一年?
除非把孩子生下来。
看来,我果然猜对了,他们要假借打胎的名义回老家把孩子生下来。
“没关系,很快就过去了。”柳夏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房门口。
“你先别进去。”张兰阻止,“我不想让你碰她。”
“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计划?”柳夏的语气无奈。
中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们两个人又抱在一起了。
“里面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怀孕,咱们的孩子又怎么能回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吃了安眠药睡得很死,他们说话毫不顾忌,丝毫没有避开我的意思。
柳夏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