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拨弄着手上的纱布,并没有理会他。
在我发现他和张兰存在不正当关系之后,我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难道说我要一直当待宰的羔羊吗?
我的沉默像是一种抗拒。
柳夏瞪着我,“许安安,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和你掏心掏肺,你却在背后捅我刀子。”
我冷笑。都到了这种时候,柳夏还想着打感情牌。
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柳夏,声音平稳,不见情绪起伏:“你和张兰勾结谋害我父亲,贪图我家财产和公司股份的时候,怎么不听见你说你在我背后捅我的刀子?”
“这里是警察局,两位保持安静。”警察冷着脸,让人把柳夏带下去。
柳夏走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各种难听的话一股脑地向外没。
我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任由他嘴上说几句又能如何?
我举证的资料虽然要求齐全,但是还需要求证。
在这期间,柳夏被收押起来,而我也一样在警察局等候。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太阳投射进来,在地板上落下的光斑,思绪恍惚,眼前闪过柳夏曾经的模样。
那是一个晴朗的少年,干净且清纯,一双狗狗眼望过来的时候,无辜又惹人怜爱,眼睛黑黝水漉漉,根本让人想不到他心里藏了那么多的心思。
我无法分辨,是因为钱财养育了贪心,让他逐渐变成如今的模样,还是他隐藏得很好,原本就是自私,冷血贪心之人,在婚后慢慢暴露出真正的面目。
我只知道,在警察局和我大吼大叫的柳夏,在家对我动手的柳夏,和曾经兴冲冲跑向我,不顾一切陪在我身边战胜抑郁病魔的柳夏,并非同一个人。
眼前人一非彼时人。
我恨他心思深沉,骗我那么多年,浪费我的青春和感情。
也恨他不曾念及过往的情分,对我,对未出事的孩子,对我无辜的父母下手。
更恨他伪装起来的爱意,给我织就一个虚假的梦境。
我最痛恨的还是被虚假温柔蒙骗的自己,差一点害了自己的一生,害了父母。
识人不清,就该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