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拿不到工资很可怜,却不是他们借此在我这里放肆欺负我的理由。
“我明白各位的苦衷,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保密,通过直播就会让大家知道,也会影响后续打官司,你们肯定也不想输掉官司,拿不到工资吧?”
我直勾勾地看着拿着手机的男人,“你们现在这样,和威胁没有什么差别,就算是让网友们评论,他们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你们确实是一个弱势群体,却不是你们肆意妄为的理由。”
“那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已经求了很多家事务所,他们都不接待,只能找到您这里。”
我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知道别无选择,就更不应该这么对我,我如果一时生气,不顾事务所的名誉,不接受这个案子,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面面相觑,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已经有耐不住性子的人和为首的男人说:“李哥,要不然先把这个直播关了,我看许律师也没有要拒绝我们的意思,咱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李哥眼睛四处转了转,似乎是在犹豫,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关闭了直播。
看到他们收起手机,我才说,“那我们先进去,慢慢地讲一下,我了解事情的大致经过,再讲后续的委托。”
十几个农民工走进我的事务所,很快就把小小的会议室挤满了,椅子不够,他们就站着,乌乌泱的一大群人。
我坐在他们对面,揉了揉眉心,看向李哥:“这位先生,你先讲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
“这还有什么要讲的,就是我们给人家工地干了活,他们不跟我们发工资,我们这一年白干了,什么都拿不到,还浪费了时间。”
李哥的口音非常地浓厚,我缓冲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心里大概也有了思路。
我又问:“那你们和他们签订了劳务合同吗?”
“我们做工地的从来不签合同。”李哥道。
果然是我预想的情况。
我丝毫不意外。
很多工地为了逃税,在给工人结算工资的时候,会选择日结或者周结。
只是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人员流动性大,所以工地上慢慢就开始不签订劳务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