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抿唇角,没有应声。
李大庄冷笑一声:“她自己都出不去了,还想着带我的孩子出去,做梦!”
他逐渐失去耐心,手上用力,狠狠攥着小孩的脖子,仿佛这个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是一个布偶娃娃一般:“你如果不回来,我就摔死她!反正是一个女孩,老子以后有的是人给老子生儿子。”
“你丧心病狂,就算是女儿,那也是你的骨肉!”听到李大庄要摔孩子,曲欣欣越发的着急,她瞬间大乱阵脚,松口:“我会回去的,你不要对孩子动手!”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窒息,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手紧紧扼住喉咙。
曲欣欣费尽心思联系我,又逃出去,可不是为了再次回来。
而且,她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回来之后,自己的境遇会如何凄惨。
但是,她有了孩子,就像是有了一根绳子拴在身上,无论走多远,孩子就是她的牵挂,是她的死穴。
同为女人,我很明白她的感受。
理智告诉她,这个孩子是她屈辱的象征,代表着难堪的过去。
情感上却在说,这是她十月怀胎剩下的血肉,虽然有一半是仇人的血脉,却终究是她孕育的生命。
母亲与孩子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难以断绝。
总是如此,她也不该心软。
她的先是曲欣欣,然后才是某个孩子的母亲。
“曲欣欣,这边有我们,你不要回来,我们会带着孩子出去!”我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推开拦着我的村民,大声对着手机喊。
喊了没两声,我身边的村民便暴力把我带到一边。
我害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大力挣扎。
隐隐约约听到曲欣欣的哭声,我的心再度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