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傅珩之线条流畅、棱角适中的俊脸凑近了她,似乎连呼吸都能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似的,灼热的体感似乎比这炎炎夏日更灼人了几分。
“想小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长个子……”简不听歪了歪头,瞧着他的眉眼间盈满了笑意,“刚刚顾导在不允许集中讨论之后,还说了什么其他的有用信息么?有点走神儿,没怎么注意听。”
“没有了,只让我们散开搜证,尽早为投凶做准备。”傅珩之笑了笑,对顾辞安的话不以为意,“你准备想去哪儿?”
“榕树院吧!我有些事情有点在意。”
榕树院依旧安静的伫立在那儿,打远处看起来它的轮廓似乎有些格外的狰狞,莫名让人联想到克苏鲁神话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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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金色的阳光附上了一层佛光,看起来也并没有给人什么温暖的感觉,只让人觉得阴郁森森。
踏入榕树院里,气温顿时就降了下来。
“这里还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简不听打趣道。
傅珩之煞有介事的点头,看起来就是在配合着她耍宝:“怎么不算呢?住时间久了大概还能美白护肤,只不过得常备钙片,否则时间长了容易骨质疏松。”
两人进了涟漪的房间,简不听蹲在床头的位置,看着铜盆里的物件叹了口气,从涟漪桌子上找了支笔,用笔杆翻动着铜盆里的灰烬。
“关于替身杀人的细节,你有没有什么想不通的?”简不听边翻着灰烬,挑拣着里面残存的纸张碎片,言语间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傅珩之闻言看了她一眼,找了张白纸出来,将白纸垫在下面,把简不听挑拣出来的小碎纸片拼拼凑凑,有字的一面朝上摆在白纸上。
“你觉得哪里不对?”傅珩之边问,边拼凑着手里的碎屑,灰烬弄脏了他的指尖,他也不甚在意,看起来似乎有些怡然自得。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是替身会因为一沓资料杀人……这件事其实有些疑义。”简不听说着,许是因为蹲在地上的原因,胸腔被挤压着,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听起来却更加温柔平和。
“你是说……”傅珩之闻言一愣,随即了然,“的确如此。沈丘曾经说过,替身并不识字,按理说无论如何也不该因为什么文稿文件的,升腾出动机去杀人。”
“沈丘所说的那个不识字的替身,或许是十年前那个走投无路的女人,但是,真的还是当今的替身么?”简不听百思不得其解,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听起来撩拨的人耳膜酥麻,很是好听。
“你怀疑她这十年里学了识字?”傅珩之抬眼看她,神色有些惊讶,似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简不听皱了皱眉,低声说着,随着字字句句出口,她的眉头拧的愈发紧凑了:“我不清楚,但是……沈丘为了稳住替身,年年伪装成她的子女后人,写信给替身,十年都过去了,替身都没发现什么端倪,怎么最近……她就突然怀疑了呢?”
“你怀疑……是她看出了孩子的信件和沈丘的手稿字迹一致?所以开始怀疑那些信件的真伪?”傅珩之闻言,反问道。
“有可能是她自己发现了端倪,也有可能是有人对她说了些什么……”简不听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随着她的沉思而顿了顿。
发现真相的渠道太多了,有可能是质感一样的纸张,这个年代连纸张都能分个三六九等,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发现书房里看似平平无奇的宣纸其实并不一般了;
也有可能是写字的书写习惯,有时候一个点一个勾便能让人看出端倪;
更有可能是常年不变的字迹,按照沈丘之前提到的,替身的孩子当年还在读书,若是他们自己写信,文字大概会有一个从稚嫩到成熟的过程,若是找代笔,也很难十年都找到同一个人……
而发现这些破绽不一定需要很多的知识,有时候,有很多的细心和很多的爱一样可以看穿这些破绽。
“你的意思是涟漪发现了替身的身份有异?”傅珩之眉心半蹙,“然后跟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