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确,小家伙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天天念叨着“我这么乖,不听姐姐怎么还不来看我啊……”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一如往日。
可在他突然出现在傅轻璇身后时,能明显看到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神情惊魂未定。
以前她从不会这么容易就受到惊吓的。
他突然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而段宝珠的所作所为,又错在了哪里了呢?钱不会凭空产生,行军打仗又不能缺了钱,想要快点结束战争,缔造和平未来,又有什么不对?
“一个是短期快速收益,一个是长期缓慢收益。”简不听叹了口气,解释道,“段夫人倚靠盈利的方式,包括了贩卖芙蓉膏、枪械、非法走私,临江商会的高额会费算得上是强买强卖,搜刮民财。”
“从短期上来看,的确是收益高、效率快,可以更加快速的敛财以供军需储备,可从长期利益上来看,弊远远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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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膏和枪械的普及与长期售卖,会导致治安恶化、犯罪率增加;而芙蓉膏会侵蚀人的身体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害,甚至会影响子嗣的身体素质。若是征战个三五年倒是还好,时间久了很容易会造成我泱泱大国无人可用的困局。”
“至于临江商会……短期内,大家可能会迫于压力忍气吞声,可时间久了,不是在压迫中灭亡,就是在压迫中变态,自古以来的起义军还少么?如今本就是百废待兴,战争频发,再挑起内乱,那才是真的日暮途穷。”
“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高的利益本没有错,但是,她何曾顾及过那些所谓‘代价们’的真实心意?即便是要选择牺牲,也得是当事人自己有牺牲的意愿,哪里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随意决定取舍了的?”
傅珩之闻言,微微蜷缩着的指尖攥的更紧,骨节有些微微泛白。
就像那个小丫头的心理阴影一样吧?
她看起来一如往日,却因为那次绑架而变得胆小了不少,对家中的女佣们也都敬而远之了起来,原本跟她玩的好的佣人们也很难近她的身了。
听嫂嫂说,她发现那小丫头时不时夜里还会做噩梦,不过许是经历了这事儿,长大了,问她从来不曾提过什么,只是像个小大人似的,撒着娇转移话题,“不听姐姐什么时候能忙完呀?她有没有说要来看我?”
算无遗漏,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算无遗漏呢?
就如当时突然闯入计划的简不听,预知梦中的她并不会参与到这件事当中,可是兴许是因为自己计划的蝴蝶效应,导致事情出现了偏差,让她突兀的闯了进来。
可若是出现了其他的偏差呢?
如果救援不及时,让傅轻璇受到了伤害,或者被人发现了通讯器和窃听器呢?
他又该如何?将这个孩子就这么牺牲掉了么?
当时他的梦境残缺不全,那个声音只告诉他,如果不揪出幕后真凶,那么傅家所有人都会死,连她也会死……
傅珩之当时以为,这个“她”指的是傅轻璇,可后来预知梦越做越多,他才发现,这个“她”指的是简不听。
他用那孩子的性命去冒险,为了是让所有人求得一线生机……难道他错了么?
“可是军人的命……难道不该比百姓重要么?他们才是战争胜利的基石和根本啊?”傅珩之闻言侧了侧脸,又问道。
那张俊秀的脸上带了丝迷茫,看起来似乎有些困惑和不解。
简不听闻言,却是“噗嗤”一笑:“你怎么还真被这伪逻辑给绕进去了?”
一句话既活跃了气氛,又避免了一场网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