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九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当齐默满嘴荤话的与那些姑娘们调情的时候,印象中“地痞流氓”的人物形象便开始在齐默的身上具象化了。
那时候常九不过是个小喽啰,为了羞辱他,组织里是个人都能使唤他。
而常九也任由他们戏弄,自甘做一条好狗。
当时的齐默瞧见了他便喊他过去给自己倒酒,由于齐默当时本身也是个玩得开的家伙,其他人见状只是戏谑一笑,随即便再也没有搭理常九了。
常九倒是因此,落得了几分清净。
“诶,来一根打飞?”齐默笑着,因为嘈杂的音乐过于扰人,所以他说话时凑的有些近。
齐默叼着烟说话说的有些含糊,他的手上拿了盒被拆开的软中华,烟包皱巴巴的,白净的指头捏着递了出来,似乎是在让常九抽一根似的。
常九没动弹,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茫然。
“听不懂?”齐默见状有些乐不可支,似乎许久没见过这般木头的新人了。
半晌,笑完了,他才顺过了气儿,凑的更近了些,按住有些嫌弃得想躲的常九,低声说:“海洛因,听过吧?我们都叫它‘白妹’,打飞,就是把白妹加在烟里……”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喝酒的某“黄毛”遍布针眼儿的手臂:“内家伙,更喜欢直接静脉注射,手臂、大腿根部、脖子,这样的叫‘拍针’,我就不一样了,我觉得那满身针眼儿不好看,更喜欢这样玩儿……”
说着,他晃了晃手头的烟,贼兮兮的笑笑,歪了歪头,而后松开了按着常九的手:“怎么样,小家伙,这可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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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九连连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更是逗得齐默哈哈大笑,半晌没直起腰来。
然后那包烟,齐默自己抽了大半包。
打那之后,常九才知道,原来组织里大多数的人,都是瘾君子,鲜少有例外。
他们很少有主动干这行的,大多数是以贩养吸,而无论这条路到底有多暴利,那些自己沾染上的,也很难通过贩毒而赚到钱,更多的是混到了家破人亡、食不果腹。
也因此,他们大多都少了些“人性”。
在他们的眼中,重要的事只余下了生与死,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生,让想害死自己的人死。
齐默,是原本的T市堂口的负责人。
常九看着他处理不规矩的手下人那股子疯劲儿,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是个卧底警察。
任谁是那个卧底,也不该是他才对。
毕竟他过分风流,打飞,满嘴荤话,吊儿郎当,杀人不眨眼……
哪一条拎出来,都没法让人把他跟“警察”这两个字呼应上。
这事儿之所以会爆出来,是因为之前被齐默处理掉的一个卧底,竟然活着出现在了T市,又恰巧被四娘子的人逮到了。
据说是那小子的老母亲危在旦夕,他心头不舍乔装打扮想去探望一眼,结果被亲戚认了出来。
他只说认错人了便想直接离开,可那人不依不饶把他的身份一顿嚷嚷,刚巧,他被那熟人叫住的时候,被四娘子的人看到了。
四娘子手底下的人,平素里干的就是识人的活计,当下便把他认了出来。
一个本该死掉的人卧底突然活着出现了,问题出在了哪儿,简直毋庸置疑。
也正是因此,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了齐默的身上,没多久,齐默的身份就被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