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早上，都郝都没有休息。

昨晚看着泛青的胡茬今早都冒出了头，冷白的肌肤上一抹淡淡的青黑，像是某位丹青手醉酒之后的墨宝，两分邋遢八分不羁。

其他小伙伴一个一个陆续醒来，醒来之后要么上厕所，要么找东西吃。

何敏还在看她的《红楼梦》，和多年前看《红楼梦》的心境不同，现在的她一看见林黛玉哭，她鼻子也发酸。

刘晓艾醒来，看见何敏眼圈红红的，她关心地问：“大敏，你这是熬夜熬的吗？眼圈怎么那么红？”

何敏应道：“嗯，没睡好，眼睛痛，所以红。”

都郝就看这小孩一边看电视一边哭，哭一晚上了，此刻他听见两个小朋友对话，忍不住插话道：

“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男不看西游，女不看红楼。小孩，少看一些《红楼梦》。”

何敏淡淡又疏离的小声应了一句：“嗯，我没事。”

刘晓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怔怔盯着都郝的下颌看，问：“你昨天一夜没睡嘛？”

都郝顺着刘晓艾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下颌，说：“我睡眠少，昨天白天睡过了。昨天就没刮胡子了，有点邋遢，没吓着你吧？”

都郝的目光看来，刘晓艾面颊开始发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吓人，怪好看的，我爸也有胡子，他的胡子就不好看。”

都郝笑了笑，说：“我一个毛头小子哪儿敢和刘县长相提并论？大小姐可千万别毁我前程。”

刘晓艾不认可都郝的说法，她一脸认真地说：“我爸未老先衰，已经是半老头子了，你是大学生，长得帅，还那么年轻，前途肯定比我爸好。”

都郝快被小朋友夸得不好意思了。

他笑着说：“那好，承蒙大小姐吉言，我一定好好学习，博一个好前程，不辜负大小姐的期望。”

刘晓艾也不好意思起来，羞答答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晓艾就行。”

都郝温柔地看着她，说：“嗯，晓艾。”

刘晓锦上厕所之前就看刘晓艾粘着都郝，上厕所回来，大小姐还没舍得挪一步。

他忍不住问：“刘晓艾，马上要七点了，李哥等会儿就要来撵人了，你确定不要收拾一下上个厕所什么的？”

经刘晓锦这么一提醒，刘晓艾突然发现自己尿急，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厕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