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祯上早朝,赞同了议和之事。
他虚心听取了晏殊、范仲淹等人反对征讨赵元昊的意见,以退为守,以削弱为策。
“官家,赵元昊的兵力不足四五万,即使有契丹作为外援,咱们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此次他议和,就能表明他处于弱势,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官家为何不乘胜追击,一显大宋国威,如此心腹大患,不能不除啊!”
韩琦面色晦暗,立即上前谏言,声音铿锵有力,对赵祯的表策无法理解,上次和官家聊此事,官家分明雄心壮志,很支持他。
夏竦瞟了眼韩琦,语气慢悠悠道:“韩相公未免太好高骛远了,你如此激进,就不怕后果惨重吗?一则,赵元昊的具体兵力,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二则,那里地势不利于我军常驻,三则,除了征讨,还要更好的方法解决,只是不能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养兵蓄锐、以图后战才是关键。”
作为清流派最看不起的“奸臣”夏竦,他承认自己的确圆滑,算不得什么忠直的臣子,但自觉能力远见不差。
最起码比年轻气盛的韩琦沉得住气,这次反对征战的人,不仅有夏竦,和韩琦交好的范仲淹也表示反对。
“稚圭,这件事不用多说,你的想法的确是好的,但万事不能激进。”
赵祯很信任韩琦,视其为心腹忠臣,这也是原剧情里他坚持征讨的原因之一,但现在噩梦的阴影依然存留在他的脑海里,若是想要振兴朝纲,只能一步步来,太心急,只会适得其反。
散朝后,赵祯刚准备去凤鸾阁,陪伴琳琅说说话,散散心,半路上却被张妼晗劫走,她看起来憔悴不少。
张妼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看着赵祯,哀怨道:“官家都快忘了妾身,即便如此,难道连妾身腹中的孩子都不喜欢吗?”
赵祯微微怔愣,随后狂喜,上前小心扶住张妼晗的身子,问道:“你是说,你怀孕了?”
张妼晗半是羞赧半是欢喜地点了点头。
自从李淑妃进宫,她的翔鸾阁彻底冷清下来,忍不住惊惧害怕,官家不来看她,张妼晗患得患失,胃口变得越来越差,今早儿还犯头晕,请了医官过来看脉,方知道自己怀孕一月有余,难免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