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心知多嘴逾矩了,立即战战兢兢地叩首请罪,退下去自打嘴巴,脸很快红肿起来。
婉嫔的表情渐渐冷凝幽深,想到徐佳袭香,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真不知道舅舅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家族真到了穷途末路,居然把徐佳袭香那个小丫头送进宫,那样急躁冲动的性子,如何能成为她手中完美的棋子?
浸淫后宫多年,婉嫔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后妃除了要拥有令皇帝眼前一亮的美貌,还得要城府手段,能够笼住皇帝的心。
云嫔初进宫时,长相胜过她的秀女死的死,疯的疯,不到三个月,好苗子差点全军覆灭,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最近听说有个叫文秀的老秀女跳楼摔死了,摔死是明面上的死因,实则是疯疯癫癫,挟持新届秀女被拉弓射杀。
婉嫔依稀记得,她初做秀女时的寝友就叫文秀,对方比她漂亮,奈何傻啦吧唧的。
“呵,这就是后宫的残酷,看不到皇上,得不到皇帝青睐,唯有斗争一条路,尔虞我诈到死。”
翌日,婉嫔带着随侍的宫女来到乾西四所,秀春姑姑领着正在练舞的秀女们齐刷刷跪了一地,异口同声,“拜见婉嫔娘娘。”
婉嫔扬了扬手,示意她们可以起身,目光缓缓落在钮祜禄怜儿和耿佳玉漱的身上,前者老实地低着头,眼神没有什么野心,后者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偷偷地观察着自己。
徐佳袭香看到自家表姐,原以为自己的出头之日终于到了,她真的受够了当秀女的滋味儿,每日重复着枯燥繁琐的规矩,唱歌练舞,却看不到未来的路,皇上再也没有来这里,但董佳琳琅的无限恩宠后宫皆知。
哪里料想的到,婉嫔压根没去看她,连个眼风都没扫过去,笑吟吟地虚扶起耿佳玉漱,毫不吝啬地夸赞一番,又赏了对方一件漂亮的舞衣,言下之意,只需个别人揣测。
婉嫔传递了示好拉拢的信号,施施然离去,徐佳袭香咬着后牙根,盯了几眼玉漱手里的火红舞衣,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忍不住嫉妒地发红,暗自埋怨,表姐为何这样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