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用梳子梳着刘海,语气漫不经心。
千芷想到大爷昨晚的怠慢,大娘子生气也是应该的,不再耽搁,快步往外去传话。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李妈妈耐不住性子进来,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娘子啊,大爷似乎有点生气了,你还是不要使性子了。”
华浅不以为意地抬眸,颇为不悦,“大爷没把我这个刚进门的新妇放在眼里,连我的屋都不愿进,难不成怕我是母老虎,吃了他不成?真是没意思,我都没生气,他生劳什子的气,若是看不惯,现在就和离!”
李妈妈更急了,大娘子说的什么胡话。
“大娘子,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这是仲府,不是华府,做姑娘和做人妇时不一样,有些委屈,只得往心里吞,熬过去就好了,老奴知道你心里委屈,但这委屈现在千万不能发作,更别提什么和离,太荒唐了。”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妈妈,别说了,我心里明白。”
华浅安抚般拍了拍李妈妈的手,她没使性子,只是在向仲夜阑表明态度:你若是怠慢我,我也是有脾气的,没台阶下,她就不下,看谁干着急。
那边厢,马车已备好,仲夜阑等得频频皱眉,听到千芷传话,眉毛拧到一起了,开始明白华浅的用意,这是让他亲自去请啊。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违和感,在仲夜阑的印象里,华浅一直是柔弱乖巧的姑娘,尤其在他面前,从没闹脾气,事事迁就迎合。
正因如此,仲夜阑觉得倔强的牧瑶与众不同,对方会生气,生气了不理睬他,甚至意见不合,敢于出言顶撞,有着不同于煌城姑娘的光彩,那是一股生生不息的野性。
如果说华浅是摇曳风中不堪风雨的娇弱小白花,那么牧瑶便是坚毅勇敢、充满生命力的仙人掌,浑身带刺,却充满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