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蔏子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想说什么却又抹不开面。
半晌,花蔏子再次摆出一副要哭地架势,顺势用围裙抹泪道:“我知道,元姑娘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要脸,明知人家不待见我还死命往上贴……
但是,但是我是真的放心不下烟儿,放心不下知乐,这份感情不是说被人横插一脚,就能轻易抹去的……”
嗷,懂了,说我横插一脚呢。
“别别别,蔏子姑娘真是误会了,我没有想赶你走,只是想着,你做一个人的饭也是做,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何不卖个人情,替我也做上,只要你肯,价钱好说!”
花蔏子要哭不哭的,整个人尬在那里,像是在解析我的心理动向。
不过花蔏子自然是不肯替我做的,这关乎的是一个面子问题。
如果她真替我做了这顿饭,这不摆明承认自己只是知乐找的奶妈妈,是花钱请来的保姆?
只是眼下见我如此难缠,实在找不出能应付我的话来。
若是做了,在她心里以后势必都要矮我一头,甚至之后每次都得替我把饭做了;若是不做,又怕我回头告到奉六那,毁了她懂事乖顺,邻家好妹妹的人设。
不过花蔏子这点着实想多了,我虽是有心想整她一顿,却不光光是因为她死缠奉六不放,而是她私下默许余百烟唤她嫂嫂。
不论男女,这种不尊重人的行为,到哪可都说不过去。
最后,在我强烈的眼神攻势下,花蔏子败下阵来,默许把我的那份也做了。
我佯装雀跃,匆匆挥别了花蔏子后,自己上街买白面去了。
不过此番我可不光是为了上街买白面,而是要去替嫽常在送信。
之前因暂宿展府,光明正大的去官宦之家串门总归不太好,我又不懂朝堂之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万一不小心办错了事,受刁难的只会是展自飞。
我向路过的商贩一一询问下来,这才找到李府大门。
李府门前立着两尊长年未修葺的石狮子,一只脖子上绕着红花段,另一只则什么也没有,灰扑扑的,看着有些凄凉。
我暗戳戳攥紧手中叠成纸船的家书,踌躇着叩响了李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