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内侍女们乱作一团,前些日子乐安公主在雪地中摔了一跤,不慎将后脑撞出茶盏大的淤块,躺了好些时候才算是稳定下来。
太医院院首垂首跪在梨花木榻前,为里边躺着的人把脉。
“如何了?”一身着华服的中年美妇紧张地望着院首,“宁儿可好些了?”
“殿下这两日便会醒过来了,皇后娘娘不必忧心。”院首一大把年纪,行动颤颤巍巍,说话也颤颤巍巍。
皇后听闻人无大碍,神思也缓和下来,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爬上嘴角。
遂摆手让人拿了个金兽小像过来送院首出昭阳殿。
方许宁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只觉脑后疼痛不已。
“平危。”那是乐安公主的贴身侍卫。
不知怎的,嗓子也哑的厉害。
平日里随叫随到的平危也未第一时间出现。
方许宁秀眉微皱,又唤了句“容铃”。
容铃自小便在她身旁伺候,便是平危偶尔不在,容铃也是随叫随到。
不多时,一个身着鹅黄小裙的十七八岁的少女便提着裙摆从殿外匆忙跑进来,清秀可爱的小脸上带着焦急。
“殿下!”容铃进了寝殿见人当真是醒了,面上的焦急被欣喜取代,“奴婢这就差人去重华殿请皇后娘娘。”
方许宁见人又要出去,忙叫住她:“回来。”
容铃只得又停下脚步,折回身听方许宁的吩咐。
“平危呢?方才唤了他怎的没见着他?”
这一觉醒来,只觉着后脑痛得厉害,她抬手微微碰了碰那处。
“平危?”容铃不解,“殿下早年便将他掉走了,如今正在玄武门当差,殿下自然是见不着他了。”
“玄武门?”方许宁一愣,“我何时下过这样的调令?”
容铃未觉着不对劲,自顾自的说着:“是啊,殿下不记得了?去岁中秋,平危触犯沈世子,殿下一怒之息将人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