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容铃已经告知方许宁,前两年,她也跟着沈牧池一道施过粥,指不定会有百姓认出她来。
方许宁如临大敌,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心中努力回想面前的面孔。
她越是努力装成熟练的模样好像就越容易出错。
盛粥的桶过深,舀粥的勺柄也极长,若要稳稳将舀出的粥盛到村民手中的那只小碗里,对方许宁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此时正好轮到一位年过六旬的老朽,方许宁拿勺的那只手抖得厉害,老朽的手也算不上稳,方许宁怕滚烫的米粥落在老朽枯瘦的手背上,迟迟不敢将勺递出桶外。
五月的天只微微有些热,可方许宁背后已浸湿一片。
正在方许宁犹豫着是否要寻容铃搭一把手,突然后背贴上一副结实高大的身躯,紧接着手也被握住,稳住了颤抖的长勺,米粥顺利盛入老朽手中。
“粥一勺不用盛太多,分两次舀也没关系。”沈牧池讲话时,气息就在方许宁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与脖颈,敏|感的肌肤立刻激起一阵颤栗的疙瘩。
“若是勺柄过长,也可将手握下面些,不用非要握住那截专用手握的地方。”沈牧池手把手地教她。
方许宁顺着他的话握住勺柄,果然比之刚开始时要顺手不少。
她手腕浅浅晃动,挣脱之意显而易见。沈牧池眼神微黯,到底松了手。
“多谢……”方许宁小声道谢。
尽管声音再小,可沈牧池还没离开,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这声道谢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瞧着方许宁略带薄红的耳尖,他终是释怀一笑,再度微微俯身贴上她的后背,回道:“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