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顽强的挣扎着,不肯向病魔与死亡低头,方许宁也被这样的意志感染,心中本欲松懈的那根弦又再次绷紧。
按照方才老大夫所说的,明日他们或许便会放弃这里的人,至少已经搬到禅房里的人他们不会再插手。
可事到如今,禅房中的人已经远超外边症状较轻的人了,若是放弃,这么多人便会如敝履一样任其自生自灭。
若是这样做,那便与方许宁最初的期望背道而驰,她也没办放当真就置之不顾。
她闭上眼,眉头微微蹙起,像是下定决心。
张洛水似乎察觉到什么,身体快于心中所想,他竭尽全力挪动身体和方许宁拉开距离,可他哪里能快得过身体康健的人。
只见方许宁拿过放置在一旁用来裁剪纱布的剪刀,狠狠划过雪白的手臂,血珠顷刻间便渗了出来,在张洛水愣住的空档,又将那道血口附上他破掉的脓包处,死死摁住张洛水想要抽离的胳膊。
“姊姊!你做什么!”震撼之下,他甚至难得有了几分精神,说话间听起来竟然中气十足。
眼见着脓水与血水彻底融合在一起淌下来,方许宁才将手收回来,到了这时,她又抬手将覆在面上足足三四层的棉布取下来。
没了几层的棉布束缚,呼吸终于轻快起来。
“这样做,自然有我的打算。”方许宁抽了条纱布缠上胳膊。
这几天下来,她已经能熟练包扎伤口,单手包扎更是不在话下,甚至还能分出神来与人开玩笑:“你若是心疼姊姊,可要撑住了,毕竟我可是拿你的伤弄的,你若是出事我岂不也跟着一道没命……”
张洛水瞪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作践自己又无比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