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宁头疼。
“姊姊,”躺在一旁的张洛水终于在上午的惊吓中醒来,“你何故要主动染病?”
他懵懵懂懂醒来,全然不晓得房中还有一个随时可能会突然暴起的沈牧池,也正是这句话,方许宁眼睁睁看着沈牧池好容易才缓和的神色再次绷起来。
方许宁:“……”
这孩子委实醒的不是时候了。
沈牧池突然转头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眉眼压得低低的,让人瞧不清里边的情绪。
“殿下那个时候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方许宁一时间被怔住,她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靖安侯府的每一个人都挂念着殿下,可殿下在做决定之前可有想过他们?陛下子嗣单薄,只有殿下一位公主,陛下身居庙堂,可曾知道自己几乎要失去他的公主?”沈牧池怒火高涨,压抑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
这么些话讲出来,方许宁低下头,又难受又愧疚,做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些,她只知道自己要救下这些已经身染疫病,时日无多的百姓,却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也牵挂着自己。
“对不住……”方许宁抬头小心观察沈牧池的反应,“此事的确莽撞,下回不敢了……”
“还有下回?!”沈牧池打断。
方许宁紧忙保证:“不不不,不会再有下次了,往后我定然先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