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洛水还想再问一问。
“嗯?”是严厉的视线。
昏睡快有一整天的张洛水在沈牧池不容置喙的注视下最终还是选择闭上眼睛。
等这小孩也不情不愿的睡着后,沈牧池便就着这昏暗的烛火趴在桌山假寐。
老大夫说过了,殿下染病的方式与寻常人染上的方式不同,骤然染上重病之人的血,谁也不知道发作起来会成什么样子,还需小心照看。
自己当养好精神,关键时候才不会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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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方许宁梦到自己一会儿身处冬日里冰冷刺骨的湖水中,一会儿被绑在木架上被烈火焚烧,冰火两重天,极致的差异痛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不要……不要靠近我……”
绳子在她的挣扎下越收越紧。
“放开我……”
沈牧池死死抱住迷糊着正推他的方许宁,怀中人的力道不大,却不能松手,就怕她自顾自动着翻下床去。
梦中,方许宁周身场景又是一转,她浑身湿透,只身一人行走在风雪中,雪混着狂风刮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像刀片一样,几乎要将她的脸颊划破。
前路被漫天雪沫挡住,她辨不清方向,白茫茫一片不知何去何从。
“谁来……救救我……”
纯白一片的世界里,方许宁蜷缩在雪地中,雪片落在她的眼孔里,化作泪水,划过鼻梁,落在雪地里,洇出一个小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