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适,恐将郁气过给父皇,便走得早些。”方许宁干巴巴道。
虽然语气也没显得多僵硬。
语毕便将头一昂,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离开飞霜殿。
李公公还不晓得自己在小殿下心中如何被扣上助纣为虐的冷漠形象,只是摸不着头脑。
“殿下今日瞧着心情欠佳……”
宫道上的积雪早便被宫人扫掉,但青瓦上的雪依旧还在,冷意也不断沁入,简直要冷到人的骨头缝里。
方许宁走在这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宫道上,仰头极力看向青瓦上的雪,脑中突然浮现出皇帝的身影。
宫人们只顾着洒扫宫道上的雪,却没人理会不会碍着自己行动的瓦上的雪,就和只想着满足自己情愫强迫他人的父皇一样。
本以为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父皇是冷情的人,可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宫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只顾着自身。
对外也永远是光鲜亮丽的一面,而藏在内里的部分却溃烂得见不得人。
方许宁停住,她环顾四周,突然觉得一直生活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不禁产生迷惘。
自己为什么会对皇宫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这是自己自小长大的地方,按理说早该习惯,但如今竟会觉得陌生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