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法衣的袍角拂过门槛和□□上的鹅卵石,那人步伐稳而快地穿过垂花门往内院走去。
檐角垂落的护花铃在夜风中微微响动, 屋中打坐的女子睁开双眼,目光冷冽地看向紧闭的房门,俶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她拿起一旁的长剑,起身下榻。她将手按在房门上, 一道从外向内的法阵浮现在房门上,大有将她困在房中的意思。
虞念娇掂量着手里的老婆剑, 一剑寒星。
小院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虞念娇吹了口剑上并不存在的木屑, 把灵剑插入剑鞘后潇洒离去。
花园中快步前行的那人身形一顿, 无奈地摇了摇头。
被阵法一耽搁, 等虞念娇出了院子, 宋涛恩的踪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她在垂花门前懊恼地捏紧手中灵剑, 垂眸沉思了片刻, 抬脚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宋涛恩的狐狸尾巴难抓, 她倒要看看青州王的老虎屁股干不干净。
王府回廊曲折,虞念娇凭借神识游荡归来的记忆往王府的厨房走去。
一路上灯影幽微,四下寂静无声,直到她穿过又一道垂花拱门走到前院,眼前烛火乍亮,丫鬟列着长队,手中风灯透出的光在曲折的长廊中铺就,往王府的正门蔓延。
虞念娇将身形藏在垂花门后,见傍晚时分殷勤请他们入席的王府管家撩起衣袍急冲冲地从另一侧院门进来,边走边低声训斥身旁的随从:“三小姐回府,做事也不知道当心些!惹了三小姐不快,仔细你的脑袋!”
虞念娇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
夜风萧瑟,风灯摇晃,她瞧见长廊上的丫鬟衣着单薄,等了这许久,已经有人开始打寒战。
她忍不住“啧”了一声,暗骂青州王能折腾人,大半夜的主子回府弄这么大排场也就罢了,还不给人家小姑娘添件衣服。
虞念娇掐了个隐匿法诀,堂而皇之地走上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