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他周身气质,村民们很容易分辨出这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远远地避开他,于是他的周围空了一大片。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自顾自一锄头接一锄头挖着。

谢亦云:……

她自认心性坚毅,不说泰山崩于前岿然不动,也很少有什么事让她脸上现出异样,可是在这一刻,她也不由得愕然失语。

这人跟了她多日,虽然不明白他的意图,但因为他始终没露出敌意,而且在她心里,这人是一个有社恐症的家境优渥的年轻侠士,所以对他有警惕,却不多。

然而眼前的情景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哪个富家子会来干锄地的活?哪个社恐会主动凑进人堆里?而且这人怎么就想起来挖井了?

护卫继续报告:“他开工就来了,一直干到现在。”

谢亦云回过神,朝那黑衣人走去。

这人已经凑到她的面前。总要探问一番。

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他姓甚名谁?”

俞县丞定下的规矩,每天开工时都要记下干活的人的名字。

“叫裴言。”护卫回道,“是府城人。”

这也是奇怪的一点,府城人怎么跑到他们平阳县挖地来了?

谢亦云猛地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盯住护卫:“你说,他叫什么?”

第23章

“叫裴言。”护卫对着谢亦云炯炯的目光,不明所以,搔着头。

谢亦云回过头,看着那还在挖地的黑衣人,眸中划过一道暗光,心中思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