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深吸一口气,莫非是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变故,堂弟没做平阳县的知县了?或者是调任到了别的县?
从他堂弟往澧州捎信,到他们接到信,再到他带着车队走到这里,足有二十来天,这中间有什么变故而他们没收到消息是很有可能的。
“你们知县姓甚名谁?”
农夫挺起胸膛:“我们知县姓谢,出自谢家。谢家知道吗?顶级的世家,我们县太爷是大大的贵人。”
没错,是他堂弟,青年顿时心情复杂,感慨、高兴、诅丧……
想不到堂弟有这样大的本事,在家里没看出来啊?
小堂弟喜爱读书,而他是个看到书就头疼的,两个人志趣不投,很少在一起相处,但到底都是出自一家,堂弟到地方上做官做出这样一番成绩,如此受百姓拥戴,他为堂弟感到高兴。
可是这样一来,他打算把这犁的技术带回家让他爹刮目相看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别人的功劳他可以抢,但自家堂弟的功劳他不能抢。
农夫还在说他们县太爷的好。
“县太爷还做了耧车,已经试用过了,一天可以播种几十亩地。那耧车可神奇了,一边播种,一边播种后就把土盖上了,同时做两件事!等九月底我们种小麦的时候,就可以用耧车播种,一架耧车只要三个人,一个牵牛一个拉车一个扶着耧把,在田里走过一遍,种子就播好啦,都不用人动手。”
听着是不亚于曲辕犁的神器,众人都被吸引,围拢过来,目光炯炯地瞧着农夫们。
农夫们越说越是兴奋,“县太爷还教我们堆肥,堆肥可讲究啦,先在底层铺上一层草和树叶,防止……养分流失,再堆上一层秸秆和枝叶杂草,然后撒上粪尿,加速堆肥的……分解。”
他们说得有点磕绊,时不时地互相补充几句,还是坚持说了下去,“一层层地堆好,每隔七天翻一次,如果过干,就要浇一些水,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就能够作为肥料给庄稼施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