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谚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那你觉得怎样好?我什么都听她的?她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凡是我想做的事情,她没有一件是支持和鼓励的,都是要么反对,要么就给我泄气。我参加演讲比赛,她说没用,瞎白话那玩意干啥?我参加唱歌比赛,她说唱歌有什么用?将来到大街上去卖唱?我参加作文比赛,她说还得去外地比赛要花钱,参加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将来还能靠那个吃饭?总而言之,我做什么她都反对,都不支持,都贬损我。咱不说别人,就说你,如果你能参加这么多比赛,你妈是不是得高兴死?夸你多才多艺?人家赵玉梅她妈,她家赵玉梅学习也不咋地,人家妈还天天觉得老骄傲了呢,我妈可真是难伺候,我学习又好,德智美劳全面发展,不知道我妈怎么就那么看不上我?”
兰越听了,不说话了,他还记得魏谚小时候找弟弟的事情呢!
晚上魏谚一回到家,就看到田玉兰的脸色难看至极。
田玉兰劈头盖脸地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就不知道要点脸呢?”
“我怎么不要脸了?”
“天天跟半大小伙子混在一起。”
“妈,我跟兰越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妹似的,我们还是同学,怎么就不能在一块玩呢?”
“你听听人家邻居都怎么说你?说你从小就处对象,一点都不自爱,你连名声都不要了?”
“又是李翠莲说的吧?那个成天传老婆舌的长舌妇的话你也信?再说了,我怎么不自爱了?跟男生一起玩就不自爱了?”
“还用人家说吗?你成天跟人家两个兄弟眉来眼去的,咱屯里多少人都看见了。”
“什么眉来眼去的啊?我长大以后跟兰卓都没说过几次话好吧?”
“还有那个西边的那个田勇,有事没事儿站在咱家大门口,还有那个孟超,你都跑到人家去住了,我上次还没说你呢!”
“妈,我为什么跑出去你不知道吗?不是因为我来例假不好受你非让我|干活,我才离家出走的吗?我跟孟超清清白白,人家看我没地方去才收留我,再说,还有小七跟我住一起呢!那个田勇一直纠缠我,我有什么办法?我都告诉他不可能跟他处对象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怎么不去缠着赵玉梅呢?”
“那你去问田勇自己吧!他愿意站在咱家门口,我赶也赶不走,我还能怎么办?屯里那些没事儿就知道传老婆舌的老娘们,妈你没事也少搭理她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她们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田玉兰没有再多说,可是魏谚知道,屯子里的人早已经把她跟兰越传得沸沸扬扬了,特别是每次放学回家,那些傍晚站在大道上叽叽喳喳的老娘们的眼光,不怀好意得真叫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