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是在为君上开心啊!当初骨肉分离,如今团聚,岂不是人间乐事!”
额头如黄豆大小的汗珠砸在地面上,吕不韦惊恐不已,以为是这路上与赵离姜厮混一事被人告发,若真是这样,国君可随意给个罪状,直接把自己处死了!
他不敢抬头,而是俯着身子,看到子楚那双脚在自己面前来回走动着,一分一秒甚是难熬!可吕不韦仍鼓足勇气,再次开口忤逆道
“君上若真有意立公子成蟜为太子,可定要想好退路啊!如何堵住秦国百姓的悠悠之口,如何令公子嬴政不耿耿于怀,如何让这天下之人,不为此事而中伤君上,中伤大秦啊!”
“你先起来回话,吕相国。”
子楚伸手亲自扶起吕不韦,发现他浑身战栗不止,见其面如土色,实在狼狈。
“其中利弊,孤自然知晓。可……相国你也知道,孤一直独宠蟜儿,也甚是宠爱越姬,实在不想他们为此事难过。”
他握着吕不韦的手,和颜悦色地说
“敢向孤说真话的,大抵也只有吕相国一人了。立成蟜为太子所带来的弊端,孤自然也想过,可是……政儿与孤相隔数年,父子情分实在浅薄,孤看政儿的模样,小小年纪,眉宇间却有一股狠辣之意,他虽少言寡语,也甚少与孤亲近,可孤明白,他气度不凡,确实是做大事之人。”
大抵是两人的对话内容太过严肃沉重,子楚的心情起伏甚大,突然猛地咳嗽了几声,吕不韦赶忙扶他坐下,又毕恭毕敬地说道
“君上,公子嬴政出生于复杂的环境,不比公子成蟜能在君上身边受尽父爱,如今他也才回来未多久,君上若是想与公子嬴政搞好父子关系,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俗话说,这血脉之间的联系,是永远也斩不断的。”
“政儿这几日如何?是否适应秦宫生活?”
吕不韦笑着说道
“公子很好,也适应的很快,这几日都在跟着蒙恬与王翦骑马练剑,进步神速,过午之后又跟着师傅学习,倒也未听他喊苦喊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