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君上……这是何意？”

吕不韦见他今日这般客气，倒有些恐慌了，连连拒绝，可嬴政语气温和，说道

“你从前也是孤的仲父，孤替你斟回酒，你也受得起。”

吕不韦惶恐，他看着眼前的帝王，不知他的何意，他的眼神深邃又难以捕捉真实的情绪，他的想法与心情也甚少露于面上，吕不韦知晓自己唤醒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此时的他就像在看一件自己亲手完成的艺术品那样，怎么看，怎么喜欢。

“孤不杀你。”

嬴政的语气淡淡的，飘出这几个字，吕不韦的眼睛逐渐睁大，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嬴政。

“孤不杀你，不是孤不想，而是孤不能。若是杀了你引起朝堂动荡，岂不是得不偿失。”

嬴政笑了笑，再次说道

“孤会将你，还有你的家眷一同前往蜀地，你去后，永远不得再踏入咸阳城一步！这是孤……对你最大的仁慈！”

吕不韦双唇微颤，两股热泪汩汩而下，他点着头，有些哽咽地回应道

“君上，您果然如我期待的那样！您会名流千古的！这天下，迟早有天都是您的！”

“孤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嬴政的眼神变得有些犀利，他牢牢盯着吕不韦那双布满了皱纹的眼睛，质问道

“孤……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此话一出，吕不韦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只瞧他连磕了几个响头，最后才颤颤巍巍地说道

“君上，您难道不信您的母后吗？”

“自然不信！”

嬴政冷着语气说道

“孤从未信任过她！即便她是孤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