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的语气有些挑衅之味,而李牧则未回答。
他依旧没有想让李牧回去的意思,而是在其身旁来回走着,审视着这个在边关吹了多年风雨的老臣,从前为将军的辉煌岁月,似乎都埋葬在雁门的风沙之中了。
从前的赵炎敬他,佩服他。而如今的赵炎,却对他充满了不悦与怒气,想杀他,却又杀不了他。
“十多年前,你送式弥去韩国,又怎会让她去了秦国的?”
他依旧在为十年前的分别而耿耿于怀。
“你说你中了秦军的突袭,可你就带了这么些人马,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赵炎的语气冰冷,愤怒,又充满了悲哀。
“你口头上答应送式弥去韩国,实际上早已跟嬴政勾结,你们里应外合,借式弥去韩国之际,将她送去了秦国,是吗?你从赵国出发之时就打没打算让式弥去韩国,是吗?”
“不……自然不是,李牧已解释多次,可君上一直不信……”
“孤自然不信!”
随后,赵炎对天大笑了几声,讽刺地说道
“李牧啊李牧……你的一片痴情,成全了式弥,成全了嬴政。独独忘了自己!你瞧瞧,式弥回秦后哪里会再想到你!她如今可是秦国的王后!而你……为了她,在边关吹了多年的寒风,你可值得?!她如今尊为王后,可不会想起你的一点好啊!!”
讽刺的嘲笑着不加以掩饰,可李牧的内心却很平静,眼前的赵炎,看似不在乎一切,却仍活在十余年之久的分别中。
“我没有背叛赵国,也没有和秦国合谋,而式弥……只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此趟出征,你若是战败,我便杀了你!”
赵炎见李牧态度强硬,便不再多言,撂下句狠话后,就将他“请”出了王宫。
李希一人在府中坐在桌案的铜镜前已有半晌,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这张熟悉,但越看越觉得陌生的脸,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这张脸,令自己又爱又恨。
“姑娘,你在镜前看了半日了,这是怎么了?”
从前的李管家老的都直不起腰了,仍留在府中守着这座空屋十几年,李牧念他年迈又忠心耿耿,遂将他留在了府中,为他养老送终。
他瞅着眼前的姑娘照了半晌的镜子,左瞧瞧,右看看,对这张脸似乎很陌生似得,也不由得好奇询问。
“老人家,听说您从前见过式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