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怪我下手太狠？”

她看着嬴政的双眼，发现了他眼底的一丝疲惫。

“怎会呢？斗争不就是这样遍地流血的吗？”

嬴政起身一把抱起式弥，两人未多语，式弥只是乖乖依偎在嬴政怀中，随他去了偏殿。

这不是一场出于爱而产生的缠绵，嬴政仅仅是觉得浑身冰冷，都已经忍不住倒抽凉气了，这一种由内而外所带来的恶寒，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式弥了解他，也并未拒绝，她看着嬴政急不可耐地解开自己的衣衫，随后像一只饥饿已久的猛兽般向自己扑了过来。

嬴政贪婪地享受着式弥身体所带来的温暖感觉，他的手抚摸过式弥的肌肤所带来的细腻柔滑感，令他安心了几分。嬴政的迫不及待并未让式弥觉得有何不妥，交织缠绵的爱意令其原本动荡不安的心灵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这一抹寒意终于被式弥的温柔所抵消，她尽力配合着，此时的式弥也明白，亲手杀了昔日旧友，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之事，这意味着嬴政将要与燕丹从前的所有过往而告别，因为燕丹的死，童年那些快乐时光终于是一去不复返了。

嬴政索取着式弥的温柔与爱意，他俯视着身下的女人，面色潮红，流有微微的细汗。嬴政想要用男女的欢愉来忘掉方才的恶寒，可这场带有目的的交欢还未过半，嬴政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

式弥摸着他湿润的碎发，瞧着他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也不语。

“怎么了？”

她再度开口问道，刚想吻上去，谁知突然两颗豆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在了式弥的胸口上。

式弥一愣，抬眼便看到嬴政忽地眼眶泛红，随后便抱住自己，哭的颤抖不已。

“燕丹死了，我应该比谁都开心的，从前的恩怨我终于替你我报了，可为何我却没有一丝高兴呢？我没有因为燕丹的死而觉得痛快，为何此刻我却忍不住想起昔日过往，那些美好的画面总往我的脑里钻呢？！”

嬴政抱着式弥，头枕着他的胸口哭的泣不成声。

“为何我的心却感觉到如此悲凉呢？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的过往，统统都要随他一同埋葬了……”

式弥抚摸着嬴政的头发，也同样眼底泛红。

“纵使燕丹一错再错，可曾经我们与他相度的美好时光是真实存在过的，这点……任谁也改变不了……”

一代帝王在此刻哭的像个孩子那样，此时的嬴政只觉得寂寞极了，这条帝王之路，自己斩尽所有的障碍，终于看到成功就在眼前了，可为此……也失去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