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母亲未被父亲安排去处,便在城中游荡,遭遇秦军,原以为会被秦军杀死,谁知秦军入城并未斩杀百姓,而是放了我与母亲,我与母亲一路颠沛流离,才沦落入秦,最后以楚人身份入宫,我虽有为将的父亲,可我对他……实在没有半分父女之情。可自我入了秦宫,虽为奴婢,但一直接受着王后娘娘温柔的教导,还有国君的宽容大度,这秦宫,竟比家中更有些许温暖,所以……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要为父报仇,更没有想过要行刺君上!还请君上明察!”
接连遇刺,使得嬴政不得不提防身边任何人,今日楚月卿虽救驾有功,可嬴政也不敢轻视。只见他沉默不语,双眼死死盯着殿下的可怜人,脑中不断考虑着她的去留问题。
式弥瞧气氛甚是紧张,连忙从中劝和道
“她自入宫一直安守本分,在我宫中做事也勤快,她父虽抗秦自刎,可若把这件罪事往她身上揽,是不是有些牵强了些?”
式弥端了盏热茶递到嬴政手中,又说道
“姑娘在家中就遭轻怠,不受重视,如今要她为父顶罪,这……这实在不妥啊……”
式弥的语气温和,她看着楚月卿,又看了看嬴政,瞧他眉头仍未有舒展之意。
“姑娘今日救驾,为了制服那刺客,挠的十个指甲盖都折了, 血肉模糊啊。都说十指连心,那必然是痛彻心扉的,您非但不赏她,还要罚她,若是叫他人知道了,以后谁还敢拼死护主呢?”
楚月卿泣道
“当初奴婢打碎了茶盏,君上也未怪罪,可奴婢从前在家中若是有些许差池,那必定是要遭主母痛骂的,奴婢觉得君上虽为秦国国君,可待人宽厚,不苛待下人,比起在家中,奴婢更喜欢在秦宫来的自由些,奴婢真的……真的从未想过为父报仇,自入秦以来从未有过仇心,还望君上明察!”
“你先起来吧。”
这一番言语终于叫嬴政松口了,他瞧楚月卿诚惶诚恐地起身,语气终于柔和了些
“你今日救驾有功,孤自然要赏你,可你父因秦自刎而死也是事实,孤不得不防。”
嬴政看了眼式弥,又说道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你不想在秦宫为奴也可,孤可差人给你在咸阳城置办家业,叫你在咸阳定居,如何?”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脱离秦宫为奴的日子。尽可天高海阔地自由生活,可楚月卿舍不得离开扶苏,她瞧了眼坐在面前的王后娘娘,更是舍不得待她如家人的王后。
只见她摇摇头,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