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刚入秦宫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他如今也无法再改回本名,只能改名为赵嵩。
赵嵩虽是新人,可擅察言观色,又会哄人开心,之予由他带着,倒开朗了些许,原以为新人在宫闱内会被欺负呢,谁知今日他摇身一变成了这金疙瘩面前的红人,大家自然也不敢怠慢了他。
只是时间久了,赵嵩发现并不是其他奴才不欺负他,而是避讳他,不愿与他来往。若是他带着之予在御花园玩儿,其他奴才就会躲得远远的,压根不会接近。
原以为是奴才敬小公子,后来才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像……小公子之予在这秦宫里并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受奴才们尊敬。
宫中的秘密虽然多,可赵嵩也明白,自己人微言轻,就是个看孩子的奴才,若是好奇多方打听不当,怕是要掉脑袋!为此,赵嵩并未多想,只想在这宫里好好谋个生路,多攒些钱好孝敬家中老母罢了。什么权利啊!什么天下啊!此时的他脑中根本不会有这些异想天开之事。
时间一天天流逝着,嬴政的国事并未因为天下统一而变得轻松,反而愈发忙碌,瞧着他年年都在变白的发丝,式弥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
“如今天下太平,是不是要将以往严苛的秦律稍作修改?不再那么严格。秦国百姓都被这过分严苛的法律管束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该稍稍放松下?都说那绳子拉到极限便会断裂,我怕如今天下已定还这么严格,会不会适得其反?”
式弥看着这些奏折,又言道
“从前征伐六国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如今国家财力甚是吃紧,咱们是不是能将一部分做军资的钱,用做百姓生计上?那些苛捐杂税,是不是能稍稍减免些?现如今没了大规模的战事,应当休养生息,韬光养晦才是。”
式弥说的头头是道
“是不是该多多鼓励百姓耕作行商啊?将国家的经济发展起来?”
式弥自顾自说着,并未察觉到嬴政脸色的变化,直到说完抬头,她才发现了他那张不悦的脸
哎呀,说错话,逾越了。
虽是相濡以沫半辈子的夫妻,可这朝政之事嬴政甚是放在心上,天下大权根本不容他人介入,如今自己在这儿侃侃而谈,发表意见,已经触及了他的禁区。
“我说错话了是吗?”
她放下竹简,不再多言。
嬴政盯着式弥,脸自然是不悦的,可不一会儿,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你说的虽是有道理……可这些重要的事若要实施,并非易事啊!”
他忍下了怒火呢!
式弥默默瞧着嬴政一扫方才的阴鸷,笑着朝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