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弥被嬴政这突如其来的昏迷打的有些措手不及,瞧着扶苏跪在床前痛苦忏悔,原还想责备他几句,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去叫李斯进宫。”
式弥对赵泽说道。
赵泽被吓得六神无主,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殿外传话。
“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急于求成呢?你父皇叫你体察民情,你只管把百姓之事说与他听便可,为何要说其他?”
扶苏摇头叹道
“儿臣只是与百姓同吃同住,对他们的苦难感同身受,他们背井离乡去修筑长城皇陵,与妻儿老小告别,这一去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回家乡,儿臣……儿臣只想为百姓多说几句话罢了,儿臣只想叫父皇明白,如今大秦天下并不适合急着扩大规模,而是应当韬光养晦,为民生着想罢了……”
扶苏的出发点自然是好的,可是言语表达方式却踩中了嬴政的雷点。瞧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嬴政,式弥连连摇头
“你为百姓着想自然是百姓之福,可你怎么忘了一点呢?咱们不是普通百姓人家,你的父皇是大秦的君主,你与他的关系先是君与臣,再是父与子。你父皇虽说要你放手去做,大胆进言,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反驳他的功绩,明白吗?这是任何帝王都无法忍受的!你……太心切了些,从而导致如今局面。”
扶苏懊恼,为太子已叫他有了十分的压力,今日却因言语不当气晕了父皇,叫他以后还怎能大胆放手的去做想做之事呢?
“那方才父皇说叫我去攻打匈奴,我真要去吗?”
“去!自然是要去!你没听你父皇说吗,有违军令必定军法处置!你赶紧派人去传话,叫蒙恬回来。”
扶苏面容憔悴,趟着步子欲离开,式弥又唤住了他
“叫蒙恬回咸阳第一件事便来找我,就说我有重要之事相商。”
瞧扶苏颓丧难过,式弥虽是有气但也心疼这个儿子,她笑的虽有几分牵强,可仍拍着扶苏的肩头安抚道
“今日只是意外,你父皇原就身子不好,再加之今日正好有心事,种种原因导致了现在的后果,你也不要多想,多担心。方才你那一些为百姓之语,我想你的父皇还是倍感欣慰的,扶苏……你要记得,你父皇永远都是最重视你,最疼爱你的,明白吗?”
瞧他歪歪斜斜地出了门,式弥又回到床边去看嬴政。
今年就像是一场大劫之年似得,好不容易叫他放弃去沙丘,转眼竟然昏迷不醒,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般,半点由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