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主此刻如同风中残烛,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脸色也更加的苍白。
她没一丁点办法替司徒婉儿辩解,这是绣衣司办的案子。
而他们办案的原则就是铁证如山!
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绣衣司是绝不会轻易对外透露任何消息的。
如今,那份奏折已到了仁宗帝的手中。
这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无法更改。
丹阳郡主咬紧牙关,艰难地抬起头。
她还是想替女儿搏一条活路,“圣上,婉儿虽任性刁蛮,但她是女子之身,怎能背负起打死人命的罪名?”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恳求。
“安乐县主与婉儿之间曾有不睦,故而绣衣司的调查难免有失偏颇,定是有人暗中陷害婉儿,企图将罪名栽赃于她!”
丹阳郡主的意思很明显。
柳安安与司徒婉儿前有冲突,后,绣衣司的所谓证据就出来了?
这明显是连生的蓄意报复。
仁宗帝轻哼了一声,“丹阳,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此案乃是绣衣司主查,一则为了公正无私,二则你身为司徒婉儿的生母,又是皇室血脉,绣衣司特地请大理寺协同查案。大理寺卿乃是老王叔的幼子谢淳,你这是在质疑谢淳与绣衣司联手伪造证据吗?”
“把那个烧火丫头带上来。”仁宗帝发话道。
很快,香草就被带了上来。
丹阳郡主一看眼前的烧火丫头,还有那张划得乱七八糟的脸,都不用香草再说话了。
仁宗帝挥了挥手,香草被带了下去。
绣衣司的人马上将她迅速带去了司徒府。
丹阳郡主以头触地,连连叩首。
“圣上,丹阳求圣上,念在婉儿年幼的份上宽恕她一二吧!”
“她还年幼?安乐县主尚未及笄都做了些什么?司徒婉儿又做了什么?京城比她年幼的女儿多的是,人家都干了什么?她又在干什么?你还有脸说让朕宽恕她?丫鬟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什么时候我谢氏皇族也开始视人命如草芥了?”
仁宗帝是暴跳如雷,龙书案上的笔洗都被他摔了。
他登基十年,勤奋谨慎,未敢有丝毫懈怠。
先皇晚年,朝政荒废,一心痴迷于长生不老之药。
朝堂之权尽落李太后一派之手。
大齐内忧外患,国库空虚。
靖远侯,大齐一代战神不明不白丢了性命,北境白城因无将领镇守,被鞑子趁机侵占。
年轻的容家兄弟临危受命,血战白城三天三夜,将鞑子尽数赶了出去。
自己在忠臣良将辅佐之下顺利登上大位。
从那一刻起,他便立下誓言,一定要给天下百姓一个安稳的家园。
如今,宫中太后尚在。
贤王谢云平亦安然无恙,李仁义那个老东西还喘着气,李氏一族残余势力也尚未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