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谢却山若无其事地拿起桌边那支残蜡,将房间里的烛火一一点亮。一时间,房间里烛火通明,再无一处阴影。他再抬起头时,房里已经不见南衣的影子,唯有一扇窗户虚虚地掩着。

跑得可真快,像只悄无声息的猫。

谢却山走到窗边,窗外也看不着半个身影。

“不是每次逃跑都有用。”他沉声像是自言自语,随手将窗户关上。

南衣就躲在窗外墙角,将他的话尽收耳底。

——管他有没有用,能逃一次是一次。

南衣弓着腰贴着墙根往外走,听到墙内传来脚步声,门一开一合,应是鹘沙进了屋。她不敢再动,生怕一点点动静都会惊动到鹘沙。

夜里万籁俱寂,南衣本一点都不想听,但墙内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谢铸骨头硬得很,咬死了说自己不是秉烛司的人,更不知道陵安王藏在哪里。上重刑的话,多少会弄得有些难看,那毕竟还是你三叔,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我三叔忠肝义胆,要从他嘴里套话没有那么容易,不妨让他成为一个诱饵,钓秉烛司的同党出来,一网打尽。”

南衣眼皮一跳,立刻想到了谢穗安——万一,跳入陷阱的人是谢穗安呢?

不自觉地,南衣把身子往窗边挪了挪,这样能听得更清晰。

房中,鹘沙沉思片刻,认同了谢却山的方案:“行,就按你说的做。”

说完他又从怀中拿出一卷羊皮纸,放在矮几上,“沥都府中的城防守备我已重新安排,各处都放入了我们的军士,这城防图是机密,只有两份——一份给公子保管,另一份留存在军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