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却山不回答,继续低头帮她修剪指甲。
南衣已经有些抗拒了:“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修剪完了,谢却山才将南衣带到书桌前,让她坐下。
“读书写字,要身净,心静。”
南衣脑子发蒙,原来他对读书有着如此的仪式感。
谢穗安说起谢却山的过去时满是惋惜,她也曾崇拜过自己的兄长。但一谈及现在,她恨不得将谢却山里里外外骂个遍,她说,他根本不配为士族,不配读圣贤书。
那时庞遇和客栈众人死在她面前的画面太过冲击,南衣一直以为,这个人只会拿着剑,浴着血,如阎王般生杀予夺。
可她忽然想起来,初见他时,她也曾将他错认为哪个士族一尘不染的贵公子。
他身上有许多面,让她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有着怎样的信仰呢?
“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识起字来应该会很快。”
谢却山的声音打断了南衣的胡思乱想,翻开一本字帖。
“你真要教我读书——为什么?”南衣真的困惑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因为你用得到。”谢却山意简言赅。
但谢却山不是位优秀的老师,他博学多识,很难理解胸无点墨之人的世界,因此对南衣的耐心很有限。
单是握笔,便教了半个时辰。端着手肘拿毛笔绝非一个舒适的姿势,南衣有自己的发力习惯,一下子手腕便垮下来了,习惯性要找个偷懒的姿势。最后逼得谢却山拔了剑,用剑刃抵着南衣的手腕。
效果立竿见影,但南衣满心都是不服,一边写,一边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