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回来奔丧,顺便在娘家过个年,有何蹊跷?”
“禹城月前城破,平南侯投降,他的妻子甘棠夫人却带着一支精锐禹城军夤夜出城……不过如今只有甘棠夫人入了沥都府,那支禹城军呢?”
谢却山有些心惊。
禹城被岐人占领,前线的情报自然都有传回来,却没提到甘棠夫人的只言片语。谢却山原本猜想,也许是二姐前脚离了城,正好躲过一劫。又或是平南侯保下妻小平安,将他们秘而不宣地送出了城,不敢叫岐人知道。
他派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而章月回就已经知道了。
此人,不可小觑。
“若是那支军队藏在沥都府附近,对我们日后的行事不利,”鹘沙皱眉,语气里露出几分狠绝,“你二姐……”
谢却山毫不客气地抬眼,眼中杀气毕露:“我还姓着谢呢。”
话说至此,这酒喝得也不再有滋味。哪怕完颜骏在场,谢却山也依然露出了几分脾气,起身告辞。
“这事,我自会摆平。别管得太宽,把手伸到我家的女眷头上。”
……
宴席不欢而散,雅阁中只剩杯盘狼藉。
章月回独自一人在席间,漫不经心地端起酒壶,一杯接一杯地喝。
有了几分醉意,和着丝竹声,他低低地唱:“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脸上惯常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推开窗户,寒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又在温热的脸庞上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