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烧得滚烫通红的铁片上,面上一层冷了下去,却从内里烧起了更旺的火,一层一层的炙热又蔓延到表面。
而她不知道是什么烧了起来,只觉得他眼里有着似曾相识的东西。
记忆里那片雪山,那间木屋,藏着晦涩的、真假难辨的过去。
她不敢否认,也不敢去确认。
片刻的沉默后,他道:“你便死在我手里,再也别想跑了。”
谢却山舒手按着人的后颈压过来,粗野热吻落上峭薄水唇。
被否认掉的一切在此刻卷土重来,犹如一句呐喊引发的一场雪崩,起初寂静无声,而后摧枯拉朽。
贪婪吮吸,辗转反复,浊重气息浇在人面上。
袖子一拂满案杯盏,流苏锦布顺势滑落,他端着人坐上红木案,身后悬空,她只能紧紧抱着他,无处可逃。
身体的本能竟比理智先一步接受了。被他抱起的瞬间,南衣只觉得脚下的土地不再是土地,忽然成了凶险的波涛,放眼望去是茫茫大海,她身边只有他,她只能攀住他。
她在他横冲直撞的攻势里忘了抗拒,又或者是不想抗拒,她觉得他们都疯了,可某个答案却变得清晰起来。
他扯掉了她的外袍,解不开的衣带被猛得撕开,裂帛的声音催化了他凌乱的动作。寒意一下子龇上后背,针砭肌肤,滚烫的手却紧接着摩挲了上来,每一颗战栗的毛孔在他掌纹之下一寸寸被抚平。
他让自己扮演一个疯子,他终于成了那个疯子。他放弃了挣扎,不躲了,也不藏了,任由身体里的怪物把自己吞噬。
就这样吧,就一起沦陷吧,在这一叶孤舟上。
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罪孽深重,谁也别放手,谁也别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