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由不得你啊。”他没什么语气地回答道。
南衣气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杯子在毡毯上滚了一圈,完好无损,她猫着腰追上去想捡起来,偏偏杯子还往前滚,她心急追得狼狈,总算把杯子捏回到手里了,气急败坏地往墙上一摔,拾了一片碎片回来,塞到谢却山手里。
南衣一脸视死如归,破罐破摔的架势,“谢却山,你不是让我死在你手里吗?你不是让我别想逃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了?你想死是吧,那你死之前先把我杀了,我们一起死。”
南衣架着谢却山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比划,又犹豫了一下,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这一个停顿让节奏一泻千里,南衣自己都觉得心虚起来。
“……割哪里死得比较痛快?”
“犯什么浑。”谢却山皱着眉头把瓷片一扔,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看她,她就梗着脖子回瞪他。
“坐下。”他严肃地瞪了她一眼。
南衣瘪瘪嘴,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不太漂亮的台阶,重新坐了下来。
“纸老虎。”南衣小声嘟哝。
话头又断了,气氛沉默下来,像是下了一道无声的逐客令。
这种沉默让南衣抓狂,她怕话头要断了,怕谢却山不跟自己吵。说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也好,好像这样,她就能把抓住谢却山,不让他越走越远。她像是一个拼了命要摘镜中花,捞水中月的痴人,毫无章法、一意孤行。
她又凶巴巴地补充道:“我告诉你,你不杀我,你就别想死——也别动脑筋想赶走我,逼急了我就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