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茶就站在屏风后面,指尖轻轻撩拨着浴桶里的水,触感温凉,应该是泡了很久,所以水都凉了。
再看一旁方桌上,换下来的衣裳,的确是沈东湛今儿穿过的。
这些细枝末节,尚云茶亦记得清楚!
屋内的炉火,因着方才的开门关门,涌了一阵凉气进来,愈发烧得旺盛,发出哔哔啵啵的脆响,时不时的炸开一两朵花火。
沈东湛知道她有疑,也由着她在里头验看,顾自坐在外头,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水都凉了,也不叫人换着,惹了风寒可怎么好?”尚云茶笑着关慰,将瓷盅搁在了沈东湛跟前,“来,尝尝。”
沈东湛薄唇紧抿,面色极尽清冷,烛光内透着一股子禁欲的淡漠,明明近在眼前,却是这样的难以企及。
尚云茶笑靥嫣然,瞧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捻着瓷白的汤匙,轻轻搅动着瓷盅里的燕窝,一举一动,极尽优雅矜贵。
所谓情人眼里出潘安,多半是这样的道理:喜欢的,越看越喜欢;不喜欢的,连呼吸都是错。
“虞……”尚云茶还来不及开口,说今晚要留下的话,外头便响起了动静,“怎么回事?”
周南疾步进门,“爷,尚姑娘,外头闹起来了,说是府内进了贼!”
“看样子,这定远侯府……”沈东湛意味深长的望着尚云茶,“风水不大好,时常有贼,我得早些离开才是。”
尚云茶急了,“你莫要着急走,我去看看!”
走出去的时候,尚云茶特意留下两个护院。
“盯着咱们?”周南问。
沈东湛摇头,“她不想让人再来搜我的院子。”
可见,尚云茶很喜欢他,舍不得他离开,为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所以留了两个人挡着。
“爷,您没事了吧?”周南又问。
沈东湛愣了愣,兴致阑珊的放下手中汤匙,将瓷盅往边上一拂,“拿去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