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等会,你说什么?”李忠面色骤冷,全然不复方才的嬉笑调侃之色,满脸的凝重而肃穆,“你说……煜城?”
年修被他吓了一跳,“嗯啊……怎、怎么了?”
“江南道,煜城?”李忠双眼微红。
年修点点头,还从未见过李忠这般模样,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了。”李忠紧了紧手中的汤药,“好了,我去劝劝她,你在外头候着吧!”
年修应了声,老老实实的立在门外,瞧着李忠跨步进了房门,脚步好似有些莫名沉重,走得极为缓慢。
“爷?”李忠将汤药放下,“该喝药了。”
苏幕回过神,伸手接过药碗,“忠叔,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药还是要喝的,你时常出门在外,我也没法给你调养身子,趁着此番在家里,你就乖一点,好好吃药,好好吃饭。”李忠笑着规劝,“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养好了身子才能办好差事,做你想做的事情。”
苏幕没有犹豫,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年修说,说……”李忠接过空碗,“说煜城出了事。”
苏幕抬眸看他,“忠叔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李忠终是开口直接问。
苏幕没说话,扶着桌案起身,缓步行至兵器架前,单手握住了架子上的佩剑,“义父是从死人堆里把我捡回来的,自然知道我来自煜城,想必不会让我回去。”
“我问的是,你想不想回去?”李忠知道她在逃避。
幼年的伤,鲜血淋漓的,白骨累砌的童年,是不敢踏足的阴影之地,午夜梦回时,亦惊颤恐惧,不敢回头望。
“我想有什么用?”苏幕深吸一口气,握剑在手,“身不由己之人,自己的想法根本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