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连顾震都心知肚明,何况顾西辞。
“什么时候走?”顾西辞又问。
沈东湛起身,接过了云峰递来的清香,毕恭毕敬的祭拜顾震,神情肃穆。
须臾,苏幕进门。
同样,祭拜。
对于顾震,苏幕有感激,也有愧疚。
感激的是他将顾西辞教得很好,愧疚是因为她此行就是来取他性命的,带着不善的目的而来,但最后他病死了,倒是免了她动手。
灵堂内,静悄悄的。
唯剩下烛花哔哔啵啵的声响,以及风一吹,火盆里的火光被拍动声音。
所以军士,不许前来祭拜。
所有奴才,不许发声哭丧。
这是顾震在清醒的时候,吩咐刘徽,所做下的安排。所谓军令如山,这是顾震活在这世上最后一道军令。
“爹?”顾芸儿泣不成声。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沈东湛和苏幕就刻意退到了一旁,尽量无视,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顾芸儿早就知道沈东湛来了,进了门就把视线落在了沈东湛身上。
伤心是真的,毕竟死了爹,诚然是丢了依靠。
可掩不住心里的东西,也是真的。
顾芸儿身上余毒未清,身子着实是虚弱,不过是跪了一下就有些撑不住了,顾西辞也不愿见她这副嘴脸,当下让人搀她下去休息。
其实,顾芸儿心里很清楚,有父亲在,他们可以在南都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