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没说话,鼻尖一声低哼。
“都是替皇上办差,何来的先后之分?”奈风回答。
周南横了他一眼,心头暗骂:阉狗!
掌柜的瑟瑟发抖,东厂和锦衣卫,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谁也招惹不起,只能一个住在东边,一个住在西边,免得到时候打起来,拆了他这客栈。
“掌柜的?”伙计窝在小厨房里,“一边是黑无常,一边是白无常,这可怎么好?”
掌柜偷摸着往帘外瞧了一眼,“还能怎么着?谁敢把人往外赶?你去?还是我去?好在他们就住一晚上,明儿就走了!”
“今晚……”伙计喉间滚动,“真是难熬。”
掌柜又何尝不是呢?
“再难熬也得伺候着,这两尊阎王爷,谁也得罪不起,瞧见人家手里的刀子没有?惹毛了,咔擦一下,脑袋就没了!”掌柜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谁让咱是这儿最大的一家客栈,唉……但愿菩、萨保佑,列祖列宗报应!”
伙计赶紧双手合十,保佑保佑,大吉大利,一夜无事。
一夜无事……
可这世上的事,你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大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伙计麻溜的上了菜,就一溜烟似的跑回了厨房里待着,谁都没敢往外探头,生怕一探头……脑袋便丢了。
苏幕坐在栾胜身侧,客栈内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东厂蕃子,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吃吧!”栾胜往苏幕碗里夹菜,“吃饱了,待会有力气看戏。”
苏幕垂在桌案下的手,微微蜷起。
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