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和沈东湛各自领着底下人进城,瞧着是一起进城的,但彼此没有交流,外人只消瞧上一眼,便可知晓这东厂和锦衣卫的嫌隙不小。
酒肆二楼的雅间。
窗户半掩着,内里的人,能清晰的看到街面上的动静。
“早前在南都就看出来了,苏幕和沈东湛……有外人在的时候,逢场作戏,回了殷都便原形毕露。”小厮嗅着刚买的胭脂,香气清雅,色泽娇艳,很合其心意。
哈沙王子转头看她,“眼睛看到的,有时候未必是真的。”
“那你瞧着,我这胭脂是什么颜色?”小厮轻嗤,“兄长未免太过小心,这殷都里的腌臜勾当,还需要用心看吗?走街上问一问,不就全知道了吗?谁不晓得,东厂和锦衣卫乃是死敌。”
哈沙王子瞧着窗户外头,策马入城的苏幕。
若非知晓,谁能将这般英姿飒爽,皮囊俊俏的少年人,与心狠手辣的东厂千户联系在一起?光亮落在她圆润的鼻尖上,让整张脸愈显棱骨分明,极尽清冷孤傲之态。
“你看什么呢?”小厮探着头。
顺着哈沙王子的视线看去,只看到沈东湛坐在马背上,身后跟着一溜的飞鱼服锦衣卫,各个精神抖擞,相比东厂的森寒阴狠之势,锦衣卫的刚直冷厉,更惹人注目。
“我喜欢沈东湛!”小厮侧过脸望着哈沙王子。
这话倒是把哈沙王子给逗笑了,“他是齐侯爷沈丘的儿子,还是齐侯府的世子,倒也衬得起你,但是你也得明白,这样的人……怕是没什么趣味可言,你这般贪玩之人,与他不太合适。”
“合不合适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小厮笑盈盈的坐下,捻着糕点便往自个的嘴里送,“兄长不喜欢沈东湛?”
窗外已经没了苏幕的身影,热闹也渐渐散去,哈沙王子合上窗户,“想听实话吗?”
“说说呗,反正皇帝这两日称病不上朝,满朝文武议论纷纷的,却是没个主心骨,谁也不敢拿主意。”小厮翻个白眼,“这是在拖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