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紧了紧手中剑,立在檐下望着黑压压的墙头,目色沉沉,如夜清冷。
“齐侯夫人惯来追着齐侯爷跑,如今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在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你了!”苏幕知道,有些话不用说,沈东湛心里清楚。
可清楚归清楚,你不说出来,人内心深处的自欺欺人本质,会压制住真相,不让自己轻易靠近。
窗户纸不捅破,永远都会隔着一层。
“谭文君说的,未必是真,但也不一定是假的。”苏幕说得直白,“沈东湛,你素来冷静自持,不可能听不出来真假。既然你不愿接受,在事情没有彻底揭开之前,你有能力压制,权当没有发生过,你若想,我帮你!”
沈东湛也想过,维持现状,把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之中,就当谭文君没出现过,他还是齐侯府沈家的人。
可是……
“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苏幕不想逼他。
他原就不是想要滔天权势之人,不睦天家富贵,无心这江山社稷,若是承认了这先太子之子的身份,来日后患无穷。
这大概也是齐侯夫妇,拼了命的要护着他的缘由。
生于储争,安于太平。
惟愿淡然,余生喜乐。
“我会让忠叔治好他的外伤。”苏幕道,“至于他的陈年旧疾,怕是没办法了。”
这是实话。
沈东湛点点头,“这几日城内热闹,靖王府大婚,不可出乱子,我会派人盯着点,你……”
“我会盯着栾胜。”苏幕这话,便算是给他吃了定心丸,“只要他不动,东厂就没人敢动,连宫里也不会有任何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