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葳蕤。
这是雍王李琛的书房,李琛此刻就在内里坐着。
南明在旁伺候着,南丰推门而入。
“殿下!”南丰行礼。
李琛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转手递了空碗给南明,眉心皱成了“川”字,可见其中苦涩滋味,定了定心神,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如何?”
“已经安置妥当。”南丰低声开口。
南明将空碗搁在边上,转手将一碟蜜饯递上。
“不用了!”李琛伸手推开,早已习惯之事,自然也没什么可矫情的。
南丰又往前走了两步,“殿下,这事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会牵连整个雍王府,真的不需要咱们……”
说到这儿,南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是,要杀人!
李琛揉着眉心,“东西还没拿到,杀了他不就什么都断了吗?人醒了吗?”
“还没有,伤得太重,筋骨筋脉全部被内力震断,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运气,要醒转怕是没那么容易。”南丰解释,“大夫该做的都做了,最后也是没法子,只说是等着吧!”
等待,是唯一的结果。
“没想到,栾胜的功夫这般厉害。”李琛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至少也证明了一件事,栾胜不是单单靠着嘴皮子和手段狠戾,才能稳坐东厂提督。
听说,见过栾胜出手的人,少之又少。
“这些年一直是苏幕替栾胜出手,苏幕做事狠辣,又心细如尘,压根就不需要栾胜再出手。”南明将碟子搁在一旁,“老阉狗一直都藏着掖着,难得出手一次,倒也是不亏。”
李琛扶着桌案徐徐起身,掩唇低低的咳嗽着,“栾胜功夫之高,令人忌惮,这些年他从不敢轻易出手,多半是怕皇帝忌讳。没想到,今儿居然为了苏幕而出手,可见这老家伙也不是全然无情无义,苏幕在他心里还是颇有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