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的是事实,后面说的是忌讳。
栾胜横了年修一眼,“收拾一下,回城!”
说这话的时候,栾胜已经抬步上了台阶。
李忠几欲上前,被年修一把拽住。
“你们二人别劝,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奈风叹口气,神色极为认真,“督主今夜在锦衣卫那里吃了亏,被皇上训斥,你们赶紧去收拾东西,否则吃不了兜着走,那都是轻的!”
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闻言,李忠和年修对视一眼,便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苏幕不会伤他们,沈东湛也不会碰他们,但是栾胜可就不一定了。
东厂提督,素来冷面无情,怎么可能顾及情分不情分的。
栾胜推开门的时候,苏幕有所察觉。
外头的动静,她都知道,只是懒得跟栾胜计较,也懒得起来做什么表面功夫,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栾胜也不吵醒她,进了门便自觉的压低了脚步声,缓步行至床前,安安静静的坐着,瞧着双目紧闭的苏幕。
她的面色依旧苍白,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身子太过虚弱的缘故,倒是没有之前的圆润,整个好似完全消瘦了下去,让人瞧着很是心疼。
瞧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栾胜自嘲般笑了笑,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你幼时就进了东厂,在诸多孩子之中,你的警惕性是最高的。”
知道装不下去了,苏幕幽幽的睁眼,瞧着坐在床边的栾胜,“义父!”
“躺着吧,不用起来。”栾胜摁住她,“没有外人,不用行礼。”
苏幕深吸一口气,勉力撑坐起来。
见状,栾胜赶紧将软垫塞到她身后,让她能靠得舒服一些,“杂家来接你回城,这外头毕竟不似家里,要静养还是得回去才好。”
“是!”苏幕向来不会违拗他的意思。
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