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本就是死人谷里出来的,对于他们的路数很是熟悉,只不过她此前伤重,饶是将养了这么久,这伤依旧没有痊愈,短时间内没什么问题,若是持久……便有些吃力。
好在,他们人并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只留了一部分人看守的缘故。
冷剑划过脖颈,瞬时血色弥漫。
苏幕垂下胳膊,鲜血沿着剑刃徐徐滴落,额角已微微渗出薄汗,外头仍是细雨绵绵,打落在屋瓦上淅淅沥沥的,掩去了一切声响,让夜回归最初的死寂。
“爷?”年修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下颚处被剑尖划破出血,慌忙反手收剑,疾步行至苏幕身边,“爷,怎么样?”
苏幕揉着肩头,如李忠所言,旧伤的伤患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即便外表看着已经掉了结痂,但内里依旧未能好得完全。
“爷?”年修搀着苏幕,行至墙角石条上坐下,“您歇一歇,接下来的事情,奴才会解决。”
苏幕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我真是……愈发的没用了!”
“早前挨了尚远狗贼一刀,如今又是鹰爪钩,铁打的也来不及愈合!”年修担虑的瞧着她,“您歇会,我去看看。”
苏幕点点头,望着年修提了剑,缓步往前走去。
他们出手,素来是一剑毙命,要存活的几率并不大。
年修仔细查察,确定所有人都已经毙命,继而才翻查死尸身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捏开下颚的瞬间,年修显然愣了一下。
见状,苏幕轻呵了一声,“死士。”
“嗯!”年修点头。
既不会泄露消息,又不会多说废话。
只做,不说。
在死士的指缝间,隐约还有白色粉末的残留,因着下雨的缘故,早已化去不少,再过一会便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