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握紧了苏幕的手,不管是生是死,绝不放手。
「偷袭?」栾胜幽然吐出一口气,陡然间拔出身上的剑,瞬时鲜血喷溅。
白色的粉末,是苏幕进城的时候,在路边临时抓了一把,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时不过突发奇想。
兴许是面粉,无毒!
本就是脱身而来,哪儿来得及弄什么毒粉……
「你用这招对付我?」栾胜悲从心来,「偷袭……」
苏幕裹了裹后槽牙,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还有什么不敢置信的?她对栾胜,毫无怜悯之心,换言之,只有刻入骨髓的仇恨。
直到这一刻,栾胜才真的相信,苏幕对他没有半点情义,什么父女之情,哪怕是养育之恩,她都抛诸脑后,视而不见。
「可惜剑偏了,不然就不用听到你这般废话。」苏幕站在那里,目色狠戾如狼,一如当年她血淋淋的走出死人谷,周身染满戾气的模样,「对待自己的敌人还敢手下留情,死了也是活该,这道理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如今,都还给他!
「我养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栾胜捂着血淋淋的伤口,周遭迷雾开始逐渐稀薄。
苏幕差点被他这话逗笑了,你听听,但凡自私自利的人,总会往自己身上扒拉功劳,而忘却了本来的目的。
「你养我,如同养那些死卫没区别,就如同铁匠若不打铁,那就成了废物。你不想独揽大权,想让东厂掌控生死,就需要无数个苏幕。」苏幕冷笑,「我只是你的一柄杀人利器而已,连人的资格都算不上,何来的养育之恩?」
栾胜哑口无言,目色愈发猩红。
沈东湛一言不发,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他很清楚苏幕在做什么,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只要撕扯的时间越久,外头发现异常的概率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