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皆是幺姑衣不解带的照顾。
「这么多伤?」幺姑看得满脸心疼,斑斑驳驳的,大伤小伤无数伤,肉眼所见,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完好的地。
苏幕面色惨白,侧躺在那里,背对着幺姑一动不动。
「苏幕?」幺姑低声唤着,「你若是觉得疼,就喊出来。」
其实幺姑也很清楚,打从她接手苏幕开始,就没听到过苏幕喊疼,这小丫头从始至终,无半点矫情,连半分娇弱都不肯示人。qδ.o
仿佛是泥塑木雕,又好似冰疙瘩雕的,冷到了骨子里,不允许任何人轻易靠近她!
胸口的伤口很深,背上的裂开一条大口子,可见当时战况之激烈,但都没有伤及要害,这不是幸运,而是她拼了命的躲开,是她自己的本事。
「身上这些伤,饶是痊愈了,也会留疤。」幺姑轻叹。
那么漂亮一个小姑娘,来的时候像极了瓷娃娃,如今却破碎成这样,怎不让人唏嘘感慨,愈发心疼?
「我们这种人,是没有机会与人赤诚相待的。」苏幕忽然开口,「姑姑多虑了。」
幺姑一怔,顿时鼻尖酸涩。
她说的,是实话。
「苏幕。」幺姑尽量动手轻点,「这儿没外人。」
苏幕垂着眼帘,羽睫微微轻颤着,「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只是喊疼也没用,东厂没有糖葫芦!
栾胜过来的时候,幺姑第一反应是起身行礼。
苏幕的第一反应,扯过被褥遮了身,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瞧着栾胜逐渐靠近,「义父恕罪,苏幕暂时不便起身行礼。」
「杂家只是来看看,你不必如此紧张。」栾胜瞧着她眼中的戒备,心里有些不高兴。